大鸽子阿白

【贺红】甩不掉的尾巴（二）

不知道还要写多长。

8、

莫关山在学校里刻意避着贺天。

但贺天又展示了他死缠烂打的功力。

“好巧啊莫哥，你也来吃饭。”

“好巧啊莫哥，你也来打球。”

“好巧啊莫哥，你也来尿尿。”

…

在莫关山刚要解开裤链就得到了贺天的亲切问候之后，他忍无可忍。

“你有毛病吗？！厕所你也跟着啊？！”

贺天眨眨眼，一副无辜的样子。

莫关山不想理他，但贺天就那么直勾勾看着自己。

“…能出去吗，我想上厕所。”

“还害羞啊？小时候不都光着一起洗澡吗。”

莫关山觉得自己太难了。

“…你想干嘛？”

“不许躲我了。”贺天抱着手臂，得意洋洋的样子。

“…行。滚。”

 

9、

贺天的社交能力比起莫关山强了真是不止一个level，证据就是两个礼拜下来，寸头他们从“老大，姓贺那小子找你”，变成了“老大，天哥找你”。

更可怕的是，寸头他们放学后也不再热衷于跟着莫关山晃来晃去，而是在贺天的动员下参加了学校各种社团。

莫关山想起那个青龙帮被老师发现了，改名为青龙学习小组的段子，觉得那老师应该是贺天的亲戚。

“你和他们说什么了啊？”

“保密。”

贺天搂着莫关山的脖子，开开心心往家走。

身后的人远远看着他们。

 

10、

“莫关山。”

从贺天家出来，莫关山被人叫住，对方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。

“你怎么在这。”

“想你了，来看你。”

莫关山皱着眉，想要摆脱这个人，于是默不作声的向前走。

“怎么，有了新朋友就不记得我了。”

“你别太过分。”

“他知道你爸因为你坐牢了吗？”

莫关山捏紧了拳头，红着眼睛。

“你逃不掉的莫关山。你这种人，就该烂在泥潭里。”

 

11、

莫关山和那人推搡着，互不相让。

在推搡的过程中，那把刀让人不寒而栗。

下班回家的爸爸路过看到了这一幕，眼里满是惊恐和担心。

他本能的想救自己的孩子。

他推开了那个少年。

一下，就轻轻推了一下。

血。

好多血。

白头发的男孩尖叫声划破了黄昏。

…

莫关山又一次做了这个梦。

他大口大口喘着气，几乎窒息。

蛇立说的对吧，自己凭什么想着拥有正常的人生。

凭什么和贺天这样的人站在一起。

 

12、

莫关山赶在贺天来之前就溜走了。

甩掉了小尾巴的他理应轻松，但并没有。

他走了一条平时不常走的路，却刚好有人在等他。他得罪的人不少——寸头他们得罪的人也不少，可眼前的成年人，他不认识。

“莫关山是吧？”

“…嗯。”

莫关山流露出了少有的恐惧。

“你妈妈借了不少钱你知道吧？提醒她按时还。”

莫关山有些迷茫。他知道父亲坐牢之后，家里经济条件不如从前，可妈妈从未说过什么，让他只管安心上学。

“不然，你妈妈倒是挺漂亮的，让她来陪陪我们也…”

莫关山一拳挥过去，结结实实砸在了那人脸上。

对方没想到一个孩子真的敢动手，愣了几秒钟之后，抄起了手里的棍子打了过来。

莫关山自知躲闪不及，闭上了眼睛，那棍子却没砸在自己身上。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“想动他就从我身上踏过去。”

 

13、

那人又高又壮，体型上贺天占不到优势。

可他那个不要命的劲儿，莫关山看着挺眼熟。那人只是催账，也不敢对个孩子下死手，最终撂了句狠话走了。

莫关山愣在原地，眼泪无意识的滑下来，半晌才回过神查看贺天的伤。

“别哭了，我又没死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”莫关山手忙脚乱的拿出了一块糖塞进贺天嘴里。

贺天笑了，原来莫关山也还保留着吃糖的习惯。他伸手摸了摸莫关山毛茸茸的头发。

“我没事，走吧，回家吧。”

莫关山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。

而现在，那个小哭包长大了，已经学着保护他了。

 

14、

贺天上了药就沉沉睡了过去，莫关山则进了厨房。

不出一会，房间里就飘着饭菜的香气。

但贺天那里却传来了动静。

“不要…妈你别走…妈！”

他的手挥动着打翻了床头的水杯，他满身是汗好像沉浸在噩梦里出不来。

“贺天，贺天醒醒，贺天。”

莫关山摇晃着他，他睁开眼，猛地抱住了莫关山。

莫关山想要推开，却觉得贺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。他的手僵在半空，最终落在了贺天后背上，轻轻拍着。
“怎么了，做噩梦了吗。别怕，没事。”

贺天没有出声，就这样过了好久才松开莫关山，打开床头柜摸出了一盒烟，走到了窗边。

看着他抽烟那副老练的样子，莫关山突然意识到，这些年过得并不轻松的人，不止他一个。